更阑身倦

你来啦。

这世间月落迷经,关山路遥。

来了就坐会吧。

茅屋虽鄙陋,尚能遮挡风雨。

【祺鑫】《反射弧》

串门第三弹(/ω\)
马丁圈子好的写手多,可惜故事却有点少,不够果腹的,希望大伙儿加油工作,发扬勤劳的美德٩(˃̶͈̀௰˂̶͈́)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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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国际所有的人都知道,马嘉祺这个人无懈可击,从头到脚、由里到外只有两个Bug:


一是对所有的球类运动免疫;
二是身体过度敏感。

明明是个反射弧长得连牛郎和织女都望尘莫及的人,却偏偏怕痒,这就很有意思了。



丁程鑫看着左手边的敖子逸和陈玺达蠢蠢欲动的模样,先一步上手挠了挠马嘉祺的腰,对扭着身子回头的人报以一个没心没肺的笑。


马嘉祺还是习惯性的好脾气,无论别人怎么折腾他最多只是口头警告,没有半分气势,语气温柔得像在诱惑对方再犯一次。
于是一来二去丁程鑫就上了瘾,不管有人没人、台前幕后,只要逮着机会就对他上下其手。反正马嘉祺全身都敏感,不论碰哪儿都能换来他带着笑腔的一句“别闹”,有时被挠得腿软了就往丁程鑫身上钻,弓着身子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不得了的讨人喜欢。




“我爆料,小马哥最怕挠痒!”

“不存在的,呵呵……”

刘耀文绘声绘色的说完马嘉祺怕痒的故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张真源就提议大家一起上,现场扑倒小马哥以证清白,吓得马嘉祺跌下椅子往后跑,还好丁程鑫解围,招呼弟弟们坐好。

“算了算了,下台再试。”

丁程鑫扫了一圈跃跃欲试的众人,心想我的小白兔可不能被你们这群小家伙得了便宜,兄友弟恭什么的在马嘉祺所有权这件事上可是不存在的。





说到暗恋马嘉祺这件事情,丁程鑫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绝了,所有应该不动声色完成的亲密动作,都被他明目张胆地变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比如突然凑近、帮他擦汗、喝同一杯牛奶、利用站位往身上靠、无由头甜甜地笑、还有找各种借口留宿同睡……


连最佛系过日子的陈泗旭某天都看不下去,递了瓶水隔开丁程鑫痴痴望着马嘉祺练舞的视线,说了句“小马哥的衣服要被你盯下来了”,刚说完就听见“哎呀”一声,马嘉祺拽着T恤的肩膀说不好意思,领口有点大,走光了。

丁程鑫白了陈泗旭一眼,拿过水瓶往练习室中央走,又动起小心思打开喝了一口才递给马嘉祺,笑得一副大哥哥般关爱的神情,说嘉祺喝水,看得陈泗旭扶着额头转了两圈倒在地上,无语望天花板。

可就是这一目了然的心思,却被马嘉祺的反射弧拦在了地球与月亮的路上,打着转转登不了陆。





冬日嘉年华结束后二团集体去支持祖师爷新上映的电影,马嘉祺上楼梯的时候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原本跟着自己的刘耀文被挤到了一边,听见他委屈地叫了一声“小马哥”,立马被人捂住了嘴。

“要注意站位。”

“看个电影,哪来什么站位……”

“你个子小坐前排不怕被挡着,我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想和小马哥……唔!”

马嘉祺装作没听见跟着陈玺达在后排坐下,果然不一会就看见丁程鑫笑得像只甜橙跟了过来,翻椅子的时候还借机往他身上蹭了一下,“哎哟哎哟”地叫着,说腿软。

马嘉祺实在没忍住歪过头笑咧了嘴,右手边的陈玺达看见奇怪地“咦”了一声,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看你鑫哥可爱。”

大屏幕正放映将要上档的其它新片,为了宣传刻意调高了音量,陈玺达没听清又凑近问了一遍,马嘉祺正想摇头不答,右手袖子口被拽了拽:

“嘉祺,帮我开下水。”

丁程鑫总能想出各种理由来吸引马嘉祺的注意力,扮猪吃老虎的手腕是用的得心应手,或者丢出人畜无害的王牌笑脸,偶尔也借用哥哥的身份涨自己威风,总之就是吃准了马嘉祺温和到没脾气的性子,看他即使无奈仍应和着被自己指使支配,丁程鑫心里也乐意。

但这样好的特权,别人是绝不能共享的。

马嘉祺接过水瓶拧开,递过去的时候却被推了回来。

“你嘴都干了,你先喝吧。”

马喜祺默默舔了舔嘴唇,顺从地仰起头喝了两大口,丁程鑫满意地抓过瓶子低头咬着瓶口,嘴角傻乐着也不喝,马嘉祺看到了捂着嘴噗哧一声,靠回座椅上认真地看广告片。




《解忧杂货店》的纸质书两个人都看过,马嘉祺是东野圭吾的书粉,家里摆了一堆他的作品,上飞机时也随身带着看;在长沙录节目住酒店时两人住同一间,丁程鑫晚上洗了澡出来就看见马嘉祺坐在沙发上看书。

落地窗帘半开,零星挂着几盏夜灯,明朗和哑淡,七彩的街灯洒在马嘉祺白色的T恤衫和瘦削的下颌骨之间,像被打上一层浮光掠影,连同城市的气质都被他衫得十分温婉。

茶几上的热水氤氲,白色的水蒸气熏得丁程鑫的视线都有点醉,等马嘉祺抬头叫他时,声音几乎是穿过了时空而来。

“程鑫儿?”

丁程鑫掉在那个儿音里出不来,傻傻地“啊”了一声,半天说了句“我洗完了”。

“嗯,头发擦擦,早点睡吧。”

“那你呢?”

“还有几页,我把这本书看完。”

丁程鑫顶着酒店的白毛巾走过去,马嘉祺看他过来笑着把书翻到了封页。

“《解忧杂货店》?”

“嗯,很早看的,想着在电影上映前再看一遍。”

手上的书被突兀地抽走,马嘉祺微微张开嘴“啊”了一声,就看见丁程鑫炫耀似地跳上床说既然你看过了那就借我看几天吧,太晚了,我们先睡。
马嘉祺耸了耸肩膀说你是哥哥,要什么我也只能双手奉上,不敢有违,边说着边走到床边伸手去揉丁程鑫的脑袋,摊开手说酒店的毛巾掉毛,手心里是几撮白色的团团。

“那下次用你的。”

丁程鑫说完又有点气虚,降低了音量试探着问了句“可以吗”?

“可以,随你喜欢。”

看着马嘉祺脱了鞋躺进旁边的床,丁程鑫转了个身抱住书,打开扉页把脑袋埋进里面。

那我也喜欢你,你能随我喜欢吗?




电影很好看,马嘉祺虽然喜欢看书,但他并不像某些书粉偏执的认为书比较“矜贵”。 都是艺术的不同表现方式,一味把原著悬高于某一个遥不可及的高度,再去批判改编影视作品的相形见绌或是低劣,是不公平且没有任何意义的。
文字与可视化的表演本来就没有可比性,也不见得小说本身就十全十美。

马嘉祺认真的看完电影,还特意上了豆瓣评分留言:

“喜欢韩杰导演的风格,整体基调很文艺很温暖,尤其对无名杂货店里的细节摆设、灯光、色调,都让人过目难忘。
 改编得也很合情理,把电影中的过去和现在设定为中国的1993和2017,与原著日本历史中一飞冲天的经济环境十分吻合,唯一不同的原著是泡日本在沫经济之后给众多年青人带来的迷茫和无助,电影里则是中国现阶段经济背影下怀揣希望的新一代,对未来跃跃欲试。
很多人说《解忧杂货店》只是一碗鸡汤,是站在未来的高度给前人答疑解惑,给出的也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言论,在我看来不是这样。
就像现代人喜欢在百度知道、知乎、豆瓣提问,又或是答疑,我们未必能得到或者给出正确的答案,也未必能带给他人命运的改变。
但它教会我们反思,教会我们如何在人生的岔路口停下来,想一想,然后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关上手机正好电影散场,马嘉祺转身找丁程鑫就看见他哭得后背一抽一抽,一双月牙眼能拧出水来,顿时有点吓着了,手犹豫着悬在他肩头晃摆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用手背蹭掉了他脸上的眼泪。

“怎么了?看得这么感动?”

丁程鑫感觉到马嘉祺的手指在下眼睑拂过,转过头撞上他探询的目光,身后放映室的光正好从两人眼前划过一道平行线,肉眼可见的尘埃像天文馆里的天体缩略图,马嘉祺的眼睛藏在整个微观星系后面,比太阳明艳,比月球柔软。



接下来发生的事丁程鑫不太记得,大概是被敖子逸恍惚着拖出了电影院,又被马嘉祺的万有引力带到了他身边,等反应过来已经洗完澡站在酒店的飘窗边了。

说起来每回酒店的安排都是按年龄排位,两人住一间也全沾了这“名正言顺”的光,丁程鑫倒是希望哪次能被马嘉祺主动要求一回,但想到他那迟钝的性子,又觉得都是徒劳。

马嘉祺坐在他旁边刷网页,丁程鑫回过神抢了手机来看,是豆瓣上对《解忧杂货店》的影评,大致浏览了一下褒贬参半。
看了一会指着其中一条评论说这条写得好,一看就是出自文化人之手。

“谢谢夸赞。”

丁程鑫看见马嘉祺难得露出的骄傲神态,惊讶地问:“是你?”

马嘉祺点了点头,让他看评论的ID。 



反射弧很长的人。




丁程鑫抱着肚子笑倒在马嘉祺身上,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说你知道吗,你的反射弧长得都能打结,不,打蝴蝶结了

“那你帮我打一个?”

“好嘞!”

装模作样地在马嘉祺头顶捯饬了一阵,用手给他做了个朝天辫的造型,丁程鑫掰过他的身子朝着窗户问好看吗,看见马嘉祺似乎不太满意地撇了一下嘴。

“不好看吗?”丁程鑫弯下腰把脸凑上去仔细看了看,“明明很可爱。”

又是一次借故的亲近,丁程鑫却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

以前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却偏偏老虎不在家,才能狐狸称大王。

这回却入了虎口。



马嘉祺揽过丁程鑫的腰,把脸又贴近几分,鼻子尖尖几乎碰在了一起。

“现在呢,还可爱吗。”

丁程鑫很怂地想往后退,却被腰上的手抓住推了一把反而靠得更近。还好马嘉祺嘴唇薄,不然真的要亲上了。

这才发现平时看马嘉祺都是走马观花,多数时候顾着安抚自己的心跳或是小心翼翼观察对方的反应,从没仔细端详他的长相。

马嘉祺那一身翩翩公子的温润,连气质这东西都被他轻拿轻放,变成了一件易碎的玻璃工艺品,让人不自主地忽略了他其实也是好看的。

丁程鑫忽然想起前几年的某热播剧中,女主角古装扮相,水灵灵地站在树下不悔当初,说什么“那年杏花微雨”,说什么“错付一生”,却也不肯醒悟,丁程鑫当时想,这么渣的一个男人,竟然这样死心塌地,果然有一张好脸很重要。
剧中演男主角的是个一线的流量小生,演技和剧里角色的人品一样烂,却有无数颜粉为他竞折腰,对这种人丁程鑫向来很是不屑,可现在看着马嘉祺比“杏花微雨”还柔情似水的脸,丁程鑫又觉得换作是自己,有这样的男主角登场,也不免要心甘情愿地“错付”一回。



“你看,你的反射弧不是也很长?”

马嘉祺等不到回答只好用激将法,果然被丁程鑫负气顶回一句:

“没你长。”

“我其实还好。”

“好什么呀,那你和刘耀文儿玩游戏还总挨打!”

“那是疼爱弟弟,不想欺负他。”

丁程鑫不满地嘟嚷了句“就你道理多”,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那我平时对你这样那样也不见你有什么反应”,这么近的距离,自然被马嘉祺尽收眼底。

“这事儿和反射弧没关系。”马嘉祺脸色有点红,“是因为我会紧张。”

“紧张?”

“嗯。”

马嘉祺突然凑过去亲了一下丁程鑫的眼睛,问:

“1+7等于几?”

丁程鑫的脑袋轰隆隆开过一列火车,碾碎了他左脑所有的计划、逻辑、分析、推断能力,却为右脑生起一堆篝火,知觉敏感度被无限放大,熊熊燃烧的想象力写了一部魔幻现代主义文学。

火车开出站台,汽笛声渐行渐远,丁程鑫举起两只手指,比了个“V”,马嘉祺没良心地大笑起来。

“你看,是不是半斤八两?”


丁程鑫一头雾水,怎么自己的反射弧也变长了?马嘉祺看着他拿起手机在知乎里乱搜一通,好笑地按下了对方的手。

“搜索引擎上找不到答案,得用这儿想。”


马嘉祺红着脸抓过丁程鑫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都说人类的手十分灵敏,能感觉到振幅只有0.000002毫米的振动,一个简单的手部动作就会使大脑皮层出现特别强烈的兴奋,比如现在。

丁程鑫感到自己的掌心一阵酥麻,摇了摇头说想不出来。



“因为喜欢。”



所有的迟缓、慢半拍、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归根结底都是年少的喜欢,因为青涩所以不敢僭越,所以要停下来,想一想,想明白了才好让将来的自己不后悔。




在那条冗长的反射弧里缠绕住的,其实全是些说不出口,却裹在心尖尖儿上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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